剧烈的疼痛将她一点点包裹，意识的最后，她看见楚彦钧慌张地朝她跑来。

“小舒！”

方舒晴听到这声，便晕了过去。

……

再醒来，已经是一天后。

方舒晴睁眼看见雪白的天花板，一动弹，小腹就疼得像在被撕扯.

楚彦钧坐在病床旁，为她递来一个吸管：“你醒了，喝点水吧。”

方舒晴没理会，只问：“孩子呢？”

楚彦钧手上一顿，微微垂下眼去：“医生说……咱们还年轻，以后还会有孩子的。”

果然还是掉了。

方舒晴怔了怔，她以为自己会难过，可大概是上辈子失望痛苦过一次了。

这一刻，她竟荒谬地觉得庆幸。

如果孩子顺利生下来，她可能就会因为孩子不舍得离开楚彦钧了。

掉了……也好，不被爱，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来，也不会幸福的。

方舒晴收回目光，看着上方没有说话。

楚彦钧以为她伤心至极，握住她的手：“小舒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
“至于依依……你知道的，她智力不足，不是故意的。”

他不提，方舒晴差点都忘了这个罪魁祸首。

对许依依，她还是无法不恨：“许依依是装的，她脑子根本没问题，她是故意推我的！”

闻言，楚彦钧眸色一沉：“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心痛，但你也不该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。”

“孩子被打掉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孩子没有胎心。”

“这是你自己的身体问题，和依依没关系。”

方舒晴心下狠狠一抽，苦涩蔓延五脏六腑：“楚彦钧，那也是你的孩子。”

就算他不爱她，可孩子总是无辜的吧！

他竟然连害死他孩子的凶手都能原谅？！

楚彦钧松开了她的手：“你现在太不冷静了，还是等你情绪平复之后，我们再谈这件事吧。”

“我先回家给你做点营养餐。”

说完，他就起身拿起大衣和帽子穿戴上，转身离开。

一开一关间，外面的寒风灌了进来。

这一刻方舒晴再也忍不住，死死咬着唇埋进枕头，任由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
天黑时，来送饭的人却不是楚彦钧。

他手下的兵将还热着的饭盒递给方舒晴，毕恭毕敬：“夫人，楚旅长临时接了个任务，他让您按时吃饭，好好休息。”

方舒晴没接，声音淡淡：“等他回来，你帮我转告他，去申请一张离婚报告吧。”

闻言，下属怔住。

但他不好多问上级的家事，点了下头就转身走了。

方舒晴沉默地看着床头柜上的饭盒，直到太阳西斜，她也没有动一口。

就这样捱过半个月，方舒晴一个人出了院。

她拖着虚弱的身体，几步歇一步地慢慢挪回了军属大院。

可刚到门口，一道身影就拦住了她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