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景轩想起自己死去的一家，忍不住嘶吼。

“别跟我提他们，他们那是死有余辜!”

女巫盯着他，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。

“时至今日，你竟还是非不分，识人不清，真是愚昧至极。”

说罢，她举起拐杖指向宁景轩。

宁景轩只感到一股神秘力量紧紧扼住自己脖颈。

随后，整个身子被抬起至半空，然后被狠狠甩向一旁的墙角。

他感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摔裂，强撑着爬起来，吐出一口鲜血。

女巫走近，缓缓开口。

“十年前，南海飓风，你父母妹妹为救落水的白霜霜，被急流卷走!”

“是龙族暗中护住他们的尸身，不让海蛇啃噬，又悄悄推回岸边!”

“可白霜霜却反咬一口，说你一家人被龙族绞杀!”

宁景轩呼吸一滞，踉跄后退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女巫步步紧逼，枯瘦的手指猛地掐住他的下巴，逼他直视自己可怖的双眼。

“二十年前，你放烟花那夜被浪卷走，是她用幼小的身躯将你托举上岸!”

“可潮水退去，她不得不回归深海，白霜霜却趁机冒充救命恩人!”

“她为你吞毒丹化人形，拔鳞滴血养气疗伤，她的族人有情有义，为了你一家千里护航!”

“而你呢?不仅害死她全家，还赏她流产剖腹，拔她十指指甲，逼她雪地跪罚，灌她噬心剧毒!”

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刀，狠狠捅进宁景轩心脏。

他跪倒在地，眼前闪过无数画面——

我被按在刑架上拔指甲时咬烂的唇。

我被灌下剧毒时哀莫心死又强忍悲怆的脸。

雪地里我望着梨树时，眼底的留恋和泪光。

……

“啊——!!”

宁景轩突然发狂般以头撞地，鲜血从额角不停流下。

他都做了什么?

把恩人当仇敌。

把毒妇当挚爱。

把真心……践踏成渣。

女巫凝视着这个崩溃的男人，一阵阵冷笑。